殃离【接约稿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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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(1)



昏沉,黑暗,仿佛陷进一场无边的梦境。


走在路中,黑与白无限交替,耳边似乎嘈杂,又万分寂静。


时间感被摈弃,只是循着道路行走,在尽头,是地狱般的场面。




“找到了!这里存着一大堆du品——”


队员激动的声音被打断,前无所有的恐惧心情瞬间包裹全身。


“回来!立刻离开工厂——”


“Boom——”


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冲天的火焰炸起。


脚步声突起的下一秒,传呼器摔落在地,再没传出任何声音。


“江队进去了!”


“江队!”


他看到了!那个人!他就在那儿!




冲进火场里的青年似乎完全没看到这滔天大火,它正叫嚣着,它肆无忌惮的摧毁生命,它无比欢迎奔赴来的这个人。


呼吸苦难,步履不停,他无视这夺命的高温,无视自己身上的痛楚,他要见到他!一定要!




对!我要见到他!我一定要见到他!


“滴————滴——滴!滴!滴滴!”


江停登时瞠开双眼,又立时陷入黑暗,他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事物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



三天后。


江停还是身陷暗夜,也许这个地方没有光亮,也许现在不在白天,也可能他被暂时失明了。


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,现在这里是哪里他也没办法知道,他被绑缚着,很舒适的坐位,却没能将他的心情缓解一丝一毫。


时间被拉长,行动被限制,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,这使有些江停烦躁。


这几天他刚有些清醒,早上就被送到了这里,他开始的时候在心里数着时间,但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多久了,节拍越来越乱,他就放弃了。


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放着自己,但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啊!


不行……江停,不能急,先冷静,不要被那点情绪左右,冷静……


吴吞想对付黑桃k,但这次行动失败,接下来黑桃k那边的人一定会来,到时候再和他们慢慢对付。


不说,吴吞就会行动救我,说了,黑桃k那边……不好说,对他了解不够。


按正常人的思维,要么留,要么杀,可对方是黑桃k,他当初就是个疯子,这些年对他也没有多少接触,只有那次在地下工厂,照当时他的态度,可能会保我?


不对,这个人的思想完全没有根据,当年就是那样,这么多年只会更甚,不应该对他有期待。


不应该……不会……不能!



“江停,你在想什么?”


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了江停,来人抓住江停绑着的手,翻开看来,隐隐有血块在,这会儿江停才感觉到,才发现刚才思想偏执之时手用力到掐出了血印。


来人沉默一瞬,接着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,对方在轻轻用手按摩着皮下出血的位置,从方向推断,他是蹲在自己面前。


江停想看清眼前人的容貌,但黑布覆在眼上,实在看不见。


“黑桃k。”


他的声音依然毫无波澜,带着不可拒绝的自信。


黑桃k闻言轻笑了一下,接着没有任何停顿,很自然地接话:“嗯,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声音。”


仿佛是亲密之人间熟稔的打招呼,江停对他这样的语气感到不适,冰冷地问他:“说吧,你想怎么审问我。”


但黑桃k却没听见一般,用仿佛设定好的温和语气说:“抱歉,跟老头那边的人争了一上午你的审问权,来得有点晚,看这里的环境,这几个小时你应该也没好受。”


“好不好受有区别?”



语毕,江停就感觉到一股视线,仿佛在与自己对视,手指不禁蜷缩了一下。


对方感觉到了这一举动,听着是笑了一下,笑意不似作伪,江停感觉有些荒谬,皱了眉,手用力往后抽,但没成功。


黑桃k反而顺势起身,曲起一条腿压在舒适的沙发上,江停立刻后仰身体,他也不恼,腾出一只手扶着江停皱起的眉头。


江停感受到眉心的热度,下意识放松了皮肤,“你做什么?”


黑桃k在他耳边轻语:“这么多年,你想过我吗?”


想你死。


江停差点脱口而出,又即使止住:“你套话?”


对方闻此带了疑惑:“嗯?”随即反应过来,朗声笑说:“那么紧张做什么,上次见面太仓促,正常叙叙旧嘛。”


红心Q对这个说法感到好笑:“叙旧?你?”


黑桃k听他话里的意思,明白过来了:“看来这么多年老头没少跟你说啊,但我猜多半是为了让你远离我的,说出来的事实,比如我情感认知障碍和反社会人格?”


江停反讥:“不是事实呢?”


对方很坦诚:“是,但也是为了离间我们说的。”


他这样的态度让江停意识到了某些事:“你不是要审问我吗?”


可这人却直接拆穿了他:“不用岔开话题,你这样更让我意识到你不对劲。”



江停瞬间握紧了拳,呼吸乱了一瞬,男人没管他的反应,继续接近残忍地温柔地告诉他——

“你没发现吗?

从你意识到是我的那一刻,你的情绪就不稳定,为什么?

仅仅是因为这几个小时的艰难度过吗?

你的态度那么尖锐,不断地把话题往审问上面引,不断地希望我们之间是敌对的态度,但我却往你相反的方向走,这使你更加不安,为什么?

为什么要与我敌对?”



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笑,带着无数诱哄的意味,诱哄着江停说出真相。


随着他一字一句的剖析,江停的下颚咬得越来越紧,在终于说完了之后,他抬了下颚,直面黑桃k——似是与他对视。


黑桃k看不见他的眼睛,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,但他已经感觉到了,垂眸仔仔细细地打量阶下囚先生过分冷淡的面容。


半晌,他古怪地笑了一下,“我明天再来看你,想听曲子吗?想的话,我明天给你演奏。”


很快,他就出去拉上来门没有给屋里的人一点反驳机会。



听不见脚步声了,江停才松下身体。



他长大了,自己也长大了,他们都变了。


又或者没变,只是埋得太深了,


一个想找出来,面对着手足无措,


另一个拼命掩埋,欺骗了别人,也骗了自己 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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